高溫水草栽培:四個半月實驗總結


時間過得真快,
轉眼間秋天已經到了,
水草缸最頭痛的炎熱夏天總算結束了,
而我的這個高溫水草栽培實驗,
至九月十八日為止總算告一個段落,
從五月十五日開始算起,
總共歷經了十八個星期的時間,
或者簡單的說是四個半月。

相信有不少草友和我一樣感到很疑惑,
先前的高溫水草栽培實驗一文,
雖然已經有初步的成果,
例如有不少水草的成長其實還不錯,
但那畢竟只是一個月的時間,
誰知道水草是不是在苟延殘喘,
只是剛好撐過了一個月還沒死,
並非真的能在 32.5 至 33 度的高溫中長期存活。
所以我就狠下心來,
乾脆整個夏天都以如此高溫來栽培水草,
直到九月中旬天氣轉涼為止。
那麼四個半月的高溫栽培總結,
說服力應該就很夠了吧。
除非是生活在熱帶地方,
否則水草缸在未做任何控溫下,
能持續如此高溫的環境真的少之又少。

歷經四個半月的高溫栽培後的水族缸全景圖。有少數水草成長不佳,但也有不少水草成長良好。



話說六月下旬,
我終於為水草缸換上了新的過濾器。
舊的過濾器在使用了六年以後,
就算經常清洗也難以提供較強的水流,
因此才決定更換新機,
看看能否為水草缸提供較好的水流循環。
這個新的外置過濾器的出水量標示其實並未比舊的還要大,
不過濾材的容量小了一些,
或許是濾材裝載量較少吧,
新過濾器的在安裝以後,
水族缸的水流相當的強勁。

印度小圓葉在高溫的環境下依舊旺盛的成長。



在換上新的過濾器以後,
水族缸的酸鹼值又升得更高了。
在使用舊過濾器的時候,
上午開燈前的酸鹼值還可降至 7.4;
在換裝新過濾器後,
上午點燈前的酸鹼值超過了 7.8,
至晚上熄燈時的酸鹼值更是達 8.1 或更高!
很顯然的,
水中的溶氧量因強水流而升高了,
這對於水中的動物而言是件好事,
畢竟高水溫所導致的溶氧量降低,
往往是很多魚蝦難以養活的重要原因。
從另一方面來說,
水中的二氧化碳濃度則是因強水流而降得更低了,
這對於水草而言,
可說是件很不好的消息,
高水溫和強水流的雙重影響,
嚴重降低了二氧化碳的溶解度。

美國葉底紅在經過大修剪後兩個月,又在水面蔓爬遮光了,完全無視於高水溫低營養的惡劣環境。


我的水草缸在六月底進行了大修剪。
以大量底泥為基礎的天然水草缸,
大修剪可說是件很頭痛的事。
首先是塵土飛楊的問題,
由於我很懶得修剪水草,
總是等到某些強勢水草鋪天蓋地,
並嚴重影響其他種類時,
才不得已動手修剪。
水草造景在我的心中排名是很後面的。
問題來了,
水草缸大幅修剪連根拔起的結果,
水族缸就變成了一缸泥水,
首先遭殃的就是魚蝦了。
我每次進行水草大修剪,
魚蝦都會發生大量的損失。

在四個半月高水溫環境中成長旺盛的小柳,以及經歷災難般水草大修剪還全數存活的噴火燈。



這一次也不例外!
我在進行大修剪以後,
原本歷經一個月高溫都活得好好的魚蝦,
果然發生了大量暴斃的事件。
包括網球蝦、小精靈、笠螺和許多燈魚,
都發生了滅絕的慘狀。
許多需氧量高的魚蝦在高溫的環境下飼養原本就不容易了,
如今又遭遇泥水的環境,
想不出事都很難。
最令我感到意外的,
是噴火燈(Hyphessobrycon amandae)竟然全數毫髮無傷,
看來最能撐得住我虐待的魚種,
就非噴火燈莫屬了。
而我的水草缸在這一次的大修剪以後,
唯一還存活的除藻生物,
就只剩下大和米蝦了。

小血心蘭原本以為會滅絕的,僅留下一株觀察,不料在添加氮磷鉀肥以後恢復了生機。


水草缸在進行大修剪以後,
許多水草也都發生了變化。
小血心蘭在美國葉底紅的嚴重遮光下,
也或許是高溫的影響,
整個成長非常的差,
我僅留下一株當作後續的觀察用。
而原本的一顆氣息尚存的羅貝利草,
以及水族寵物生態雜誌周社長所致贈的不知名椒草,
在大修剪重見光明以後,
竟然都雙雙陣亡。
到底是持續高溫所造成的後果,
抑或是修剪環境後環境劇變所造成的影響,
如今很難做出判斷了。

玻璃壁上長滿了矽藻和綠斑藻。左側的迷你虎耳對於長期高水溫的適應良好,紅雨傘則是四個半月下來要死不活的,處於臨界的狀態。


大修剪的泥水外加食藻生物的消失,
水草缸中的藻類終於蠢蠢欲動了。
雖然我每天還是以添加三倍量戊二醛的方式來補充碳元素,
綠斑藻和矽藻依舊毫不客氣的出現。
按照 Tom Barr 的觀點,
綠斑藻的的出現可透過提高水中磷酸和碳元素來抑制,
而矽藻的出現則可能和氨氮有關。
此時我終於向現實低頭:
該是使用氮磷鉀肥(NPK)的時候了!
在清理正面玻璃的污垢以後,
開始灑入塵封已久的氮磷鉀等化學藥粉。

很快的,
綠斑藻在灑入磷酸以後,
就不再出現於玻璃面上了,
小榕葉片上的綠斑藻則依舊存在,
畢竟現在已無小精靈和笠螺來協助清理。
而最令我感到很意外的是,
原本快掛掉的小血心蘭(Alternanthera reineckii),
還有成長越來越差的北極杉(Hydrotriche hottoniiflora),
竟然都雙雙活了過來,
過去一兩個月來總以為可能是受不了高溫而成長變差,
如今在使用 NPK 以後完全改觀了。

舊葉片上冒出了許多綠斑藻的蘇奴草,在灑入了磷肥以後新葉片就不再出現綠斑藻。


此時我才驚覺,
我始終忽略了 Tom Barr 強調的,
在高水溫的環境下要加強 NPK 的供應,
以維持水草的成長。
我一直把焦點集中於碳元素上,
也總是以為天然水草缸的底泥營養豐富。
但我卻忘記了很重要的一點,
這個天然水草缸的設置早已超過了兩年,
底泥是否還有足夠的營養來維持水草成長,
就已經是個問題了,
如今在高水溫的環境下,
水草的代謝率增快,
除了對碳元素的需求增加以外,
對於各種巨量營養的吸收也跟着增加。

不過最令我感到遺憾的,
要算是紅雨傘了。
紅雨傘在高水溫的環境下,
始終成長不良。
雖然在戊二醛和氮磷鉀的加持下,
也只能維持「不死」的狀態。
我無法求證這是無法忍受高溫的表現,
或者紅雨傘需要更高濃度的二氧化碳,
畢竟我的水草缸已經完全廢除二氧化碳打氣設備了。
這只能期待有心人來做實驗了。

被水族館店員當成不知名雜草相贈的雨裂水蓑衣,三個月下來已經修剪成兩株了,而且是在高水溫低二氧化碳低光照的環境中。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
在原本種植小血心蘭的位置上,
我栽植了一棵很幸運獲得的水草:羽裂水蓑衣(Hygrophila pinnatifida)!
這棵全新的品種竟然是在某水族館的販賣缸內自己冒出來的,
我一眼看上以後便詢問店員此草從何而來,
店員完全未曾見過這棵水草,
表示這是販賣缸內自己長出來的「雜草」,
因此很大方的將這唯一的一株羽裂水蓑衣送給了我。
不過原本在水族館呈現紅褐色的羽裂水蓑衣,
到了我的水族缸以後就退色了,
只能表現出偏黃的色彩。
畢竟我的水草缸長久以來,
都只有一盞 39W 的 T5 燈管照明,
況且各方面的條件也不盡理想,
實在沒有理由強求能夠長得很好。
慶幸的是,
羽裂水蓑衣對高水溫的適應非常好,
這兩個多月下來已經分株成兩棵了。

迷你椒草顯然也挺得住四個半月的高水溫栽培。笠螺則在水草大修剪後,死於一缸泥水當中。扣扣魚則無畏高水溫和泥水。


總結這四個半月來的高水溫栽培,
從一開始就受不了 32.5 至 33 度高水溫的水草,
要算是墨絲了。
水中墨絲至今都呈現乾枯的狀態,
而水面上的墨絲在室溫未超過 30 度的環境下,
雖然未見大幅成長但也依舊維持青翠。
我不清楚墨絲的水上葉在長時間超過 33 度的高溫時,
是否也會發生乾枯的現象。
而在歷經一個多月以及大修剪後陣亡的水草,
則有羅貝利和不知名的椒草。
可惜我無法求證的是,
如果添加了氮磷鉀肥和打入二氧化碳氣體時,
這兩種水草是否能夠挺住高水溫的環境?
因為迷你椒草則完全不受任何影響,
繼續在高水溫的環境中成長,
但迷你椒草從未遭到其他的水草遮光。

北極杉在使用了氮磷鉀肥以後開始恢復成長,上半部的新葉和下半部的萎縮老葉可以看出明顯的差別。「北極杉」能適應四個半月的高水溫環境,或許改名為「赤道杉」還比較貼切一點。


最詭異的還是紅雨傘了。
很顯然我目前的水族缸環境,
對紅雨傘而言是個「臨界」狀態,
維持了四個多月不死不活的。
到底是紅雨傘無法忍受高水溫,
或者目前的條件無法滿足紅雨傘的代謝率,
有必要做進一步的比較實驗來求證。
這在我這次的高溫水草栽培實驗中,
只能說留下了有趣待解的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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