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勁的奔流打在溪旁的磐石上,激起一片沸騰白瀑。
水流激盪而充滿力量,磐石堅實,穩如泰山,
雙方合演了一場千古以來『激與穩』的對抗,奏出大自然中永不停止的流水曲。
在湧急瀑流之中,濕漉磐石之上,卻依然有第三者無視急流的沖擊,
悠然自得地享受潺潺流水的洗禮。
牠們便是香港溪澗生物中主流成員之一的海南卷螺。
找不到文獻資料解釋牠們為何會在急流中聚集,
急流中的石面藻類也不見得特別豐富,而成為牠們聚集的原因。
個人估計是牠們利用急流沖刷掉貝殼上的寄生藻及其他寄生物,
換言之,這裡可能是牠們的大眾澡堂,沐浴之餘也可社交一番。
海南卷螺憑著堅硬外殼保護,及不太揀擇的攝食習性,
在缺少大型掠食者的清澈溪流中,成功的世代繁衍,成為最常見的溪流生物之一。
海南卷螺平時也會在平靜的水中活動。
以下便是另一溪澗一處平靜水面觀察時,聽到螺母和小螺仔的對話:
螺仔:『媽,我同朋友仔出去玩喇!』
螺母:『玩時玩,小心D呀!如果見到類似研究生的人,要避開佢地呀。』
螺仔:『點解呀?唔通佢地會捉我地嚟食?』
螺母:『唔係,聽聞某大學開左個研究題目,話將新界部份海南卷螺同廣東米蝦捉去香港島部份隔離的溪流,做生物移居實驗呀。』
螺仔:『咦,都好喎,我都未去過香港島,去果邊住下都好喎!』
螺母:『傻仔,如果淨係捉左你去,咁你就以後咪見唔到阿媽咯。』
螺仔:『係喎。咁香港島冇我地D親戚嘅咩?』
螺母:『好似話冇哂喎,原因係舊底香港島曾經用油噴灑溪流滅蚊,搞到好多溪流物種死哂。』
螺仔:『咁點解要揀我地同廣東米蝦做實驗呀?』
螺母:『因為新界同大嶼山都有我地族群,証明我地都係本地原生種,而且我地對其他溪流生物威脅不大,
唔會搞亂哂生態平衡,同埋,我地因為有個大殼,方便研究人員做標籤記錄喎。』
螺仔:『咁如果知實驗成功之後又點呢?』
螺母:『咁可能就會試下將一D香港已野外絕種,但仍然有在人工環境中繁殖的魚,例如唐魚,
即係白雲金絲魚野放,令生境回復更多元化物種。』
螺仔:『咁咪好咯,我自願申請做先頭部隊得唔得?』
螺母:『做實驗品喎,你估玩呀家下?而且呢個只係一個研究課題,都唔知開始進行未,
你打電話去問下,或者7月24日去港大個公開講座問下Professor David Dudgeon。』
螺仔:『吓,我唔識英文喎,算啦,我去玩喇。』
螺母:『除左D研究生,仲要小心D海南沼蝦啊!』
螺仔:『怕乜啫,大家『海南』字頭,唔會食左我啩。況且我有個殼保護。』
螺母:『傻仔,你有個殼仔,佢地亦有兩隻長鉗。好似我咁大隻就唔使怕佢地,
但係你地咁細隻螺仔就要小心,根據一項調查,在一隻海南沼蝦腸道中竟然就有74隻海南卷螺,
即係話佢地係好鐘意捉D細螺仔食架!』
螺仔:『吓!唔怪得尋日小明又唔見左喇,唔通...』
螺母:『小明冇事,佢在等你呀,嗱,記住,如果見到海南沼蝦,就要黐實小明呀。』
螺仔:『小明成個孱仔咁,佢都唔夠海南沼蝦打架?』
螺母:『就係貪佢夠孱,咁隻蝦緊係捨難取易,先捉佢嚟食,咁你咪剩機逃走咯!』
螺仔:『阿媽,你...』
小明:『螺仔,快D行啦,等你好耐喇!』
File
海南卷螺 Freshwater Snail
學名:Brotia hainanensis
腹足綱(Gastropoda)前腮亞綱(Prosobranchia ) 錐蜷科(Thiaridae) 川卷螺屬(Brotia)